他粗略包扎了,像战场包扎外伤那样。
他说:「无妨,外伤我会处。」
我便告诉他:「我有更好用的止血药。」
他让我处了伤口。
待结束,他表情怔愣了片刻,站起身说:「我回去了。」
我点头。
他走出卧房的背影,显得不那么干脆。
我背对着他,医药箱。
这天后,我们更熟悉了些,像是屋檐下两只共生的燕子。会说说话、聊聊天。
我从不暗示他到卧房睡,他也就当没这回事。
公婆更是提都不提。
我院子里一个多年服侍的丫鬟,平时规规矩矩的,突然失心疯般,在宋耀川洗澡的时候,替他擦背,手往他身上摸。
宋耀川一举手,把人从窗口扔出来。
那丫鬟倒在院中地上,闭气过去,好半晌都没醒。
婆婆听闻此事,立马把丫鬟发卖出去。
茹竹堂的人更安分,万景胡同更加没人提我和宋耀川本是夫妻。
茹竹堂后面原本是个荷花池,后来填平了,做了宋耀川的小校场。
他除了自己锻炼、跟着刀客李师傅学左手耍刀,也会带自己几个弟弟习武,强身健体。
我的小菜园,与校场一墙之隔。
傍晚时他们趁着凉快操练,我带着一个粗使婆子,趁着凉快给菜地浇水。
「大哥,你那个小妾,听闻是个绝色美人儿,能文能武,是真是假?」我听到三弟这样问。
三弟一向憨,不懂轻重。
宋耀川回答了:「她死了。她不是什么小妾,她是你嫂子。」
三弟说:「我嫂子?我嫂子活得好好的,你凭什么诅咒她?」
兄弟俩起了口角。
三弟好奇,却也维护我。
这些年,我们更像是一家人。六年不归家的宋耀川,很陌生。
晚饭时候,听说三弟打了宋耀川一拳。
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。
八月,京城开了桂花,满城幽香。
中秋节当日,太后宫里送了月饼与瓜果。
耳目通达的门第,嗅到了味道,渐渐有人到万景胡同走动。
我劝公婆闭门谢客。
我公爹二世祖,靠着堂姐得到了爵位,一辈子没做过官;我婆婆世家女,囿于内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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